新京报:这9年是怎么度过的?
郭利:孤军奋战。我在监狱里跟妻子离了婚,失去了孩子的监护权。由于各种恐惧、不安,家人都放弃了,出庭作证都回避了。原来理解我的人也不理解了,没人认为有希望。我完全靠着思想精神坚持到宣判。
新京报:坚持的动力是什么?
郭利:我相信自己是对的,必须为真理坚持下去,甚至用生命来捍卫。
事发
“为受害的女儿而战”
新京报:如何发现奶粉问题?
郭利:当时孩子身体不舒服,带她去检查,医生说肾里有结石状态。我把孩子吃的奶粉送去检测,检测发现有问题。然后我去找商场,商场让我跟厂家谈。
后来,我就跟雅士利和施恩公司谈。他们承认孩子是受害者,但只能给2000元(注:“三聚氰胺奶粉”医疗赔偿额被分三档:死亡患儿20万,重症患者3万,一般性治疗2000元)。但我给孩子看病和检测奶粉等已花了几万元。对方让拿出证据,我就搜集了很多证据,他们又找了我,签了40万元的赔偿协议。
新京报:后来又有了300万元协议?
郭利:之后我接受了媒体采访。他们又给我打电话,说愿意继续谈,什么条件都可以。
我就跟母亲一起去谈。我提出了自己的误工费和孩子以后的保险,写了个要求赔偿的协议。这是他们让写的,说是要讨论批准,只有看到书面内容才能拨钱。后来,他们约我到杭州拿钱,没想到我被打入牢狱。
新京报:对敲诈的质疑怎么看?
郭利:很多人都说我太贪了,过度了,但如今判决把这些说法完全否认了。我并没有找公司要钱,是他们主动送来的,公司主动提出赔偿,是天经地义的。我的孩子是受害者,我为什么不可以接受。
我为受害的女儿而战,没有为钱而战。我是通过为她而战,得到她应得的足够她一生甚至是她下一代人的赔偿,我不认为做得过分。 |